昨日一位好友打電話向我訴說最近的苦悶。他的父親這一年身體狀況退步很多,原因很多很複雜,主要是去年肺部不適時,母親請託一位從事醫護的熟人介紹醫師,對方很熱心地推薦一名腎臟科醫師,於是開始了拉扯過程:醫生想要證明能從腎臟醫療父親的病,而母親想要證明自己是最清楚父親病情的人。
這一年我的朋友根據實際狀況試著給出建議,也做了許多嘗試,但凡有一些進步,母親就宣布是自己的照護方式有效,若有退步就遷怒父親或兒子不願配合。一年之後的今天他父親已經無法下床,母親責怪介紹醫生的阿姨並斷絕往來,朋友語重心長的說:「我跟他們說,是你們去請託阿姨介紹醫生,之後一直去看這個醫生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,你們可以怪她腦筋不清楚亂介紹,但爸爸現在這樣不全是她的錯。」「我爸媽是先有結論才去解釋證據,而不是根據新的證據去修正結論。」「我媽的目的不是解決問題,而是用她自己喜歡的方法去做,至於問題有沒有真的解決她其實沒有很在意。」「我媽一輩子活在特權的世界裡,從沒有真正的負過責任。」
一生之中,應該沒有比生死更大的事了,看到兩個老人已至遲暮之年卻仍不願掌握自己的人生,很感慨。把自己定義為受害者是難免的,但若成為默認的心理模式,就是自願放棄主動參與人生,成為情境的奴隸。
人的自由意志在選擇,人永遠有選擇的自由:無法控制的事可以選擇如何去接受它,能改變的事可以選擇做什麼去改善它,能做的事可以選擇何時去做它。想要與這個世界建立怎麼樣的關係,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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